瑞幸咖啡收到摘牌令给A股市场的启示

5月19日晚，瑞幸咖啡 (NASDAQ:LK)发布公告称，已于15日收到纳斯达克股票市场公司上市资格部门的书面通知，该部门已经决定将瑞幸咖啡从纳斯达克股市摘牌。

根据公告，上市资格人员为做出摘牌决定确定了两个依据：一是根据纳斯达克上市规则，瑞幸咖啡于2020年4月2日披露的虚假交易引起的公众利益关注；二是瑞幸咖啡过去未根据纳斯达克上市规则公开披露重大信息，并通过该商业模式执行了先前披露的虚假交易。

针对纳斯达克市场的摘牌令，瑞幸咖啡方面表示，公司计划向纳斯达克听证委员会申请举行听证会，在听证会得出结论前，瑞幸咖啡股票将继续交易。听证会通常安排在听证请求日期后的30至45天举行。由于瑞幸咖啡造假事件得到了该公司本身的确认，也即财务造假属实，因此，听证会对于瑞幸咖啡来说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公司最终被摘牌几无悬念。

从4月2日瑞幸咖啡自曝22亿元财务造假事件，到5月15日该公司收到纳斯达克股票市场的摘牌令，纳斯达克市场在监管方面的动作堪称雷厉风行。正如5月20日凌晨瑞幸咖啡董事长陆正耀发布的个人声明中所表示的那样，纳斯达克不等最终调查结果就要求公司退市，出乎意料。在瑞幸咖啡摘牌的问题上，纳斯达克市场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真正表现出对于造假者的“零容忍”，这显然是值得A股市场借鉴与学习的。

对于纳斯达克市场的做法虽然陆正耀表示“深感失望和遗憾”，但这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并不是纳斯达克市场方面有意针对瑞幸咖啡，或有意针对中概股公司。因为对于上市公司财务造假，美国市场方面一贯都是严厉打击，哪怕就是美国自己的公司也不例外的。

比如，美国对安然公司的严厉处罚堪称是美国市场打击上市公司账务造假的经典案例。安然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商品和服务公司之一，也是当时美国的500强企业。2001年该公司财务造假事件事发，结果该公司同样难逃退市破产的厄运。安然公司被美国证交会罚款5亿美元，股票被从道琼斯指数除名并停止交易，安然公司宣告破产。安然公司CEO杰弗里•斯基林被判刑24年并罚款4500万美元；公司创始人肯尼思•莱虽因诉讼期间去世被撤销刑事指控，但仍被追讨1200万美元的罚款。安然公司的投资者通过集体诉讼获得了高达71.4亿美元的和解赔偿金。

因为有了安然公司的前车之鉴，既然瑞幸咖啡敢于步安然公司后尘进行财务造假，那么安然公司受到严惩的故事在瑞幸咖啡的身上重演也就是没有悬念的事情。而参照安然公司当年的受罚情况，摘牌令只是纳斯达克市场方面开出的第一张罚单。随后还有美国证交所的巨额罚单；还有美国司法部门的“大刑伺候”，相关的责任人将会被追究刑责，包括巨额罚款以及10年以上、25年以下的刑期。还有投资者的集体诉讼，赔偿金额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是造假者难以承受之重。

如今，纳斯达克市场对于瑞幸咖啡的摘牌令已出，如此雷厉风行的做法对于A股市场是一个很好的启示。放眼A股市场，今年以来，不论是高层还是监管部门都一再强调要坚决打击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行为。如从4月7日到5月4日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国务院金融委会议三次就打击上市公司财务造假问题作出指示，证监会更是多次表示要重拳打击上市公司财务造假、欺诈等恶性违法行为。5月15日，易会满主席再次表示要对财务造假等恶性违法违规保持“零容忍”，净化市场生态，进一步取信于市场。

但如何打击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行为？纳斯达克市场用最快的时间发出摘牌令，这就是给A股市场做了最好的示范。即把造假者踢出市场，这是对于财务造假者必须要有的明确态度，也是真正意义的上“零容忍”。还让造假者在市场上混下去，这就是对造假者的纵容，是对监管者的玷污。

纳斯达克市场对于瑞幸咖啡发出摘牌令，对于A股市场的启示当然不限如此。虽然根据摘牌令，瑞幸咖啡将被摘牌，但瑞幸咖啡将要承担的责任一项都不能少。既包括美国证交会的处罚，也包括美国司法部门的处罚。

尤其需要引起A股市场关注的是，摘牌令并不妨碍投资者的索赔。如在安然事件中，安然公司的投资者通过集体诉讼获得了高达71.4亿美元的和解赔偿金。其中，三大投行花旗集团、摩根大通、美洲银行因涉嫌财务欺诈被判有罪，向安然公司的破产受害者分别支付了20亿、22亿和6900万美元的赔偿罚款。上市公司因为财务造假被摘牌，投资者的损失并不由投资者来买单，而是由上市公司及相关的责任方来赔偿投资者，这一点是尤其值得A股市场来借鉴的。